原本以為離開了菜農生活
就可以快快樂樂地朝溫暖的北方前進
但是......唉~~~~天有不測風雲
或者說 我們運氣太差又太大意
結束在Lancelin(蘭斯林)滑沙的快樂時光
當晚就發生了來澳洲後最可怕的意外
導致我們只好重回Perth
一切打回原形 像是四個多月前初抵澳洲
喔喔 應該更慘
可以說是狠狠地摔落谷底
這場意外發生的相當突然
就在北上第一天晚上
因為在Lancelin耽誤太久
準備出發至下個地點Cervates(賽凡提斯)時已經四點多
這時距離Cervates還有一百多公里
不過房間已經訂好
我們毫不猶豫決定照原訂計畫前進
只是船遲偏遇打頭風--竟然還來個大迷路!!
當時我們還沒有地圖
只能依靠太陽來判斷方向
沒想到開了半天
面前竟然出現一條荒涼至極的紅土路
心想太陽方位應該不會錯
於是心一橫就迎向這條顛簸的爛路
慘的是這條路簡直無邊無盡
過了一山又是一坡 實在令人灰心挫敗
“這條路該不會通往內陸吧?”忍不住擔憂起來。
澳洲的冬天太陽大概六點下山
此時要在天黑前趕到Cervates已是不可能的任務
我們就像在夜裡漂流的一艘孤船迷失方向
車裡的氣氛也隨著夜幕降臨而凝結 兩人愈來愈緊繃
我記得那時候還開玩笑地問林吱吱:
你覺得大學聯考比較緊張還是現在?
林吱吱說:大學聯考
但我卻覺得是現在
因為就算沒考好 人至少還能活著
但要是真的直朝內陸開去
到時沒水沒油沒收訊 真不敢想像後果會是什麼
紅土舖成的顛簸爛路終於看到了盡頭
沒想到竟是另一條更小更誇張的路
而且這條路還是通往人家家裡!!
我的媽呀
兩人頓時又好像跌入更深的谷底
沒有辦法只好再度回頭
這時林吱吱突然靈光一閃
想起之前在伯斯匆忙看過的地圖---
通往Cervates前應該會先走到一條叫做Brand High way
於是尋尋覓覓 不知道又開了多少公里
終於走上這條康莊大道
看到通向Cervates的指標
兩人頓時鬆了一口氣
這時我的時速大概超過 一百公里(可能是120km/hr)
看著Cervates的標示不斷出現
我們預計大概再二十分鐘就能抵達
沒想到就在最鬆懈的時候
竟然聽到尖叫聲大喊:
“袋鼠!!!!!!!!!!!!!”
這隻巨大的不速之客突然從左方叢林裡一躍而出
我的視線原先一直停留在遠方道路
沒想到這不明物體一跳竟然就出現在車子左前方
看到牠時這傢伙已經被車燈照的全身發光
我和牠四目相望 一瞬間卻像定格好久
在這無比驚嚇的一秒鐘內
車子已經無可避免地狠狠撞到牠
當時心裡只有一個念頭:
天啊 這是真的嗎 我們出車禍了!真的發生在我們身上了!
不知道是這身長2公尺的袋鼠太強壯
還是在驚嚇中亂轉方向盤的因素
這一撞車子立刻彈開朝對向車道衝去
接著就偏離車道往右方樹叢裡直奔
眼前除了車燈照射範圍所及不斷被撞開的樹枝之外
一片漆黑
耳邊除了林吱吱不斷地尖叫聲之外
一片寂靜
此時我腦海裡只有兩個名詞不斷閃爍:離合器...煞車...離合器...煞車......
我要自己保持冷靜 踩離合器 踩煞車
但是親愛的Simon因為車速太快已經失控
不管我怎麼踩只是白費力氣
在樹叢中穿梭了好一陣子
當時覺得大概就這樣衝去內陸
永遠都不會停下來了........
不知道草上飛了多久
車子終於被前方什麼東西擋住 “砰”一聲後停下來了
只是沒想到這一停 後車廂的所有行李全部朝前座飛來
因為有乖乖繫著安全帶
兩人都沒有飛出去
這時林吱吱讓我很感動
因為在她停下尖叫後第一句話就是問我:
陳珮鎵!你有沒有怎樣?
我想說我很好
但是實在說不出口
因為不知道怎麼的腹部好痠好痛
明明肚子就一堆贅肉
這時摸起來卻是硬梆梆 像皮下藏了塊金鐘罩鐵布衫一樣
當時要開口出聲都很困難
只能勉強簡短地說了好痛之類的話
我看看林吱吱 好在她沒事
她說她只是吃到一些玻璃
我想:玻璃?哪來的玻璃啊?
抬頭一看 哇哩咧!擋風玻璃全碎!
慶幸這台1991年出廠的車雖老
但擋風玻璃還是安全玻璃
所以眼前只結了一個個蜘蛛網
玻璃並沒有刺傷我們
我摸摸臉頰 發現真的有玻璃碎片
只是我嘴裡的玻璃一定沒有林吱吱的多
因為在車子衝進叢林的過程
她一直張開嘴大叫
不過後來我們討論-為什麼只有我受傷時
可能除了命比較不好之外
林吱吱還舉了一個不錯的例子
她說 就像喝醉酒的人雖然跌倒但不會受傷
因為全身放鬆的緣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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